【恺楚】伏尔加河（一）
我们在枪林弹雨中相爱，也不会在柴米油盐中分开。
再怎么困难，也不要忘记给爱人浪漫。
“如果我们是普通人，还会相爱吗？”
有天睡觉前，楚子航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。
“如果我从未来过卡塞尔，也许我们就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吧。”
楚子航也没有给恺撒回答的时间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躺了下来。
“你为什么想到了这个问题？”
“没什么，就是今天收到高中同学的email，邀请我参加婚礼。”
楚子航今年三十了，他看着email有种不真实的感觉，这些年他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，根本没时间考虑成家立业的问题，他的血统和他的身份就注定他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，这就导致了他很长时间与曾经的同龄人脱节。
他不知道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，当然他们也不太清楚他的世界，要不是这个同学家里和他的继父有交情，估计也不会来邀请他。
“然后有感而发？”
“嗯，如果我是个普通人，现在应该在某家公司上班，自己贷款买套房子，也快要结婚了。”
“就算你是个混血种，在执行部当专员，你也快要结婚了。”恺撒亲了亲他的戒指，“这你可不能赖账。”
楚子航无奈：“我不赖账。”
“那就行了，睡吧。你怎么会知道，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不会在某次去中国的旅行中爱上认真工作的你呢。”
“就像你刚刚入学的时候，能想到会和我相爱吗？”
“你当时看起来太中二了。我要是当时就爱上你······”
“怎么，还嫌弃起我来了？”
······
这是他们相爱的第八年。
这是一个平静而温馨的夜晚，恋人在被子里聊聊不可能存在的如果、还看不见的未来和值得纪念的过去。
恺撒其实没有把楚子航这个问题放在心上。
他只当楚子航在别扭地撒娇。
却没有想到，所谓的“普通人”的生活这么快就来了。
初春，恺撒不可避免地又和加图索家闹了一场——这场争执的种子从他那年和楚子航恋爱起就埋下了。
已经身为家主的他，却还是不能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。毕竟家族意味着责任。
他与老家伙们不欢而散，回到了卡塞尔学院。
回到学校的时候楚子航已经坐上了飞往喀山的航班，去执行一项S级的任务。
这个任务危险系数比较大，但楚子航还是执意自己去了，恺撒和路明非这两个熟悉的搭档并不在学校，他不愿意再花时间去与别人磨合。
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一如既往的行事风格——要么与熟悉的人一起行动，要么就独来独往。
“带着人不一定比我自己去效率高。”
但恺撒还是不太放心，接连几日都觉得不安。
最初的几天EVA还会向恺撒转达楚子航的消息，任务期间楚子航不会联系他，只会与EVA对接工作。
但第五天，楚子航失联了。
恺撒立刻向执行部申请，也没等到同意就直接乘私人飞机去了喀山。
楚子航最后一次定位信息显示的是巴乌曼斯克区，恺撒在EVA定位到的公寓附近带着人地毯式搜索，只找到楚子航的一个背包，里面什么也没有。
搜索区域逐步扩大，恺撒也被学院警告了，因为动静太大，他已经引起喀山当地的注意了。
恺撒不以为意，派了帕西前去交涉。
近十天的寻找都没有结果，整个喀山都已经被他们找遍了，周围的城市他也派了人手去搜寻。
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的言灵是不是失效了，怎么一点关于楚子航的气息都感觉不到。
学院已经开启了全球搜索状态。
恺撒让跟着他来的人向周边扩散寻找，自己留在了喀山。
他走过了楚子航可能走过的路，去了他可能去过的地方。
在中国农历的谷雨这天他去了趟伏尔加河，他很喜欢这个节气的名字，得知楚子航家里不会过这个“节”时借着由头跟他胡闹，然后每年谷雨这天楚子航都会给他准备自己的家乡菜，两个人把这天当成一个甜蜜的、团圆的日子。
伏尔加河静静流淌着。
恺撒在岸边站了好一会，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。
水里可能有什么东西。
他刚刚看着水几乎失了神，是一种莫名的引力。
然后他释放镰鼬，听到了楚子航的声音。
那声音微弱却清晰，是楚子航在用俄语说“谢谢”。
再仔细听，他还能听到叫卖声、汽车的喇叭声。
他立即反应过来，水下可能存在着一个空间，或许是没有死侍、类似于平行世界的尼龙伯根。
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通知学院，然后在岸边等待支援。
但他给EVA发了信息以后就毫不犹豫跳下了水。
他一分钟都等不了了，他想立即见到楚子航。
伏尔加河的水很冰，即使已经是春天，却还是让恺撒感到了刺骨的寒意。
他努力向下潜，越往下声音越清晰。
无论是人群的喧嚣还是车流的嘈杂，都在他耳边无限放大。
最清晰的还是他爱人的声音。
楚子航说：“你好，请问这里有桂花糕吗？”
“桂花糕就是······”
桂花糕是每年谷雨，楚子航一定会让家里人寄来的、恺撒最爱的中国点心。
恺撒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和意识都在流失，但他仍然在向下，直到触碰到最底下的礁石。
评论